摘 要：自从西方语言尤其是英语和法语随英国和法国的传教士进入中国后, 汉语语言就开始了被“欧化”的历程。随着现当代中西方接触的不断加深, 汉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西方语言的冲击, 大量的“欧化”词法和句法涌入汉语, 给汉语语言刻上明显的烙印, 形成当代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笔者认为汉语中适当的“欧化”是可以接受的, 但要警惕汉语被恶性“欧化”, 避免出现语法不通的汉语词句。

关键词：当代汉语语法；欧化；欧化影响

作者简介：刘正兵，副教授, 硕士, 研究方向:英汉语对比, 翻译学。

基金：温州大学瓯江学院2014年学生科研项目 ()。

自中国实行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与世界的交流愈发频繁, 英、汉两种语言接触的频率也大大加快。频繁的国际合作交往为英、汉两种语言的接触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为此, 汉语语言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西方语言的冲击, 越来越多的欧化语法规则逐步融入到当代汉语语法中来。随着英语语言与文化逐渐渗透到汉语语言与文化以及各级学校语文教材、教学、教法改革的缓慢进行, 传承了数千年的汉语语言部分正逐渐被“欧化”。20世纪初, 出于对中国文化发展的反思, 以鲁迅为代表的一些中国文人希望以“直译欧文句法”的方式改造中文, 进而改造“中文思考方式”。鲁迅认为, “欧化文法渗透中国白话的一大原因, 并非因为好奇, 乃是为了必要”[1], 鲁迅主张直译是为了照顾输入新表现法和保持原作的风貌[2]。随着时间的推移,“欧化汉语”已经演变为当代汉语的一个突出特点。“欧化汉语”是汉语语言文化与西方语言文化相互碰撞的情况下产生的一种新的表达方式和句式。随着英语在国内的不断普及, 英、汉两种语言的频繁接触, 当代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也在不断加深。汉语中融入了越来越多的英文词缀和词汇、被动态、定语后置句、主从复合句式等等, 使得汉语在多个方面受到“欧化”现象的冲击。

一、当代汉语语法的“欧化”分析

在全球化背景下, 随着中国与世界各国家之间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日渐深入, 汉语受到西方语言的冲击也日趋频繁。由于西方语言, 特别是英语的渗透及其影响的日益扩大, 汉语在多方面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欧化”即是照搬西方语法的框架或模仿西方语法形式去建构汉语语法体系[3]。受英语语法的影响, 当代汉语语法“欧化”现象已遍布在汉语的词法和句法等方面。

(一) 词法上的“欧化”

汉语是表意文字, 词义和词性相对稳定严谨, 而英语属于拼音文字, 英语词汇形态变化复杂, 词义灵活, 且词义和词类变化表现出较大的随意性。在以英语为代表的欧洲语言碰撞过程中, 当代汉语词汇在构词、词义及词的兼类和转类层面上也越来越多地呈现出“欧化”趋势。

1. 滥用词缀

提及汉语词法上的“欧化”, 不得不提时下颇为流行的各种“……主义”这一造词方法。“……主义”本借鉴的是英语中名词后缀“-ism”, 其仅是构成名词的一种后缀, 但在汉语中, 似乎任何词、任何现象之后均可冠以“主义”的头衔。现、当代汉语中出现了太多的“主义”, 从早期出现的“达尔文主义”“自由主义”“主观主义”“虚无主义”“悲观主义”“理想主义”“古典主义”“抽象主义”到现在的“行文主义”“认知主义”“构建主义”“现实主义”“重商主义”“形色主义”“实力至上主义”“完美主义”“颜值主义”, 甚至“欧化主义”等, “-/anti-”这一英语前缀也被大量地移植到汉语构词法中来, 所有正面或反面的行为、状态或行动, 皆于前冠之以“反……”, 如反人类、反倾销、反欺凌、反对抗、反暴力, 反压迫、反报复、反欺诈等。

2. 词的兼类与转类的常态化

词的兼类是指在甲语境中具备甲类词语法特点、在乙语境中又具备乙类词的语法特点, 词的兼类具有经常性和频繁性的特点, 而词的转类, 往往指词的灵活运用, 具有临时性特征。词的兼类和转类本是英语等欧洲语言构词法有别于汉语造词法的一个主要特征。

众所周知, 古汉字词的兼类和转类现象并不常见, 汉语词汇的含义和词性也相对单一稳定。如没有哪一个汉语词汇的词义和词性比英语单词“go”一词多 (据《简明英汉词典》, “go”有多达40多个含义、6种词性) , 但因受“欧化”造词法的影响与渗透, 现代汉语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词性转移和兼类的现象, 如表1所示。

表1 汉语中词的兼类

如今, 汉语词性的转移, 也可以说屡见不鲜。如:“我平时都喝红酒, 如果今天大家都喝‘出门倒’ (白酒) 的话, 我也只好‘出门倒’一下了”。这句话中的第二个“出门倒”是名词临时活用作动词, 是词性的转类, 意为“喝名为‘出门倒’的白酒”。又如“他太‘土豪’了, 竟然直接用流量下载大片”。在这句话中, “土豪”是名词临时活用作形容词。

3. 外来词的涌入

汉语中大量出现的外来词是汉语词法上“欧化”的又一典型例子[4]。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以及中国与西方合作交流的日益频繁, 越来越多耳熟能详的外来词汇融入到中国人的生活中, 如“tank”坦克、“”摩登、“Mc ’s”麦当劳、“”星巴克, “”阿迪达斯、“H?agen-Dazs”哈根达斯、“bus”巴士、“Benz”奔驰、“Ford”福特、“”波音等。另外, 还有一个典型又通俗易懂的词, 那就是“bar”, 在生活中常会看见许多的“酒吧”“茶吧”“网吧”“话吧”“贴吧”, 甚至还有“卖吧”等, 这里的“吧”也就是英语中所说的“bar”。这些随处可见的外来词, 可让人们清楚地意识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碰撞给汉语带来的影响。如汉语语言中常见的一些音译外来词, 见表2。

表2 汉语中的音译外来词汇

除了外来词汇之外, 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直接移植到汉语中的英语词汇或字母。汉语中出现大量的英语词汇和字母使得汉语中词法的“欧化”现象愈发严重。越来越多的英语词汇, 甚至是英语字母、缩略词等都被直接运用到生活中来。首先以英语字母为例, 最为常见的是以字母作为表序来分类。如“我住在纽约市布鲁克林F区”。有些字母用于表示任何一个有理数, 且往往夸张地强调表示很大的数字。如“这个知识点, 我已经讲了N遍, 为什么还不明白呢?”某些字母还可以作为代号, 如“如果计划A失败了, 那就执行计划B。”这里的“A”“B”都是对于计划的一种代号, 又如“有一天, 当我得知诗人L不过是单相思, T并不爱他, T爱的是另一个人, 那一天, O和N就还要从模糊的T中脱离出来, 互相分离, 独立而清晰;爱上F的那个是N, 爱上WR的那一个是O”[5]138。常见的手机、汽车的分类也会用到字母来区分, 作为代称, 如“华为Mate 10”“宝马X6”等。有些字母还可以用于描述事物形状, 如“O型腿”“U形磁铁”等。

在英语词汇不断给汉语词汇造成冲击, 汉语又不断融入英语词汇的同时, 常常会用字母缩写表示较为复杂的词组。如“CCTV”这一词, 每个中国人家里的电视都会有这个频道的显示, “CCTV”还原成原先的英文, 就是“China 中国中央电视台”或“ 闭路电视”。“中国加入WTO满15年, ‘市场经济’地位仍亟待全球承认”1, 请注意, 这个原文标题使用的是TWO, 而非世界贸易组织。除此之外, 还有诸多英语词汇, 如“PK”和“VS”这两个词通常都用于比赛中。在NBA篮球比赛中, 电视屏幕上“VS”这个词总是最先出现在观众的视野里, 什么“公牛”对“火箭”, 常被写作“公牛”VS“火箭”。同样的, 在“超级女声”“快乐男声”“中国新歌声”这类选秀比赛中, 常听到的是最后的“PK赛”“PK对决”。“VS”的原形是“”, 就是对抗的意思, “PK”的原型就是“ ”, 意为单挑的意思。随着社会的发展, 经济的提升与进步, 越来越多的英语词汇被汉语观众与读者所接受。游戏中这类英文字母组合出现得更为频繁, 如“CF穿越火线”“CS反恐精英”“LOL英雄联盟”等。“KO”“OUT”就是游戏中常见的词汇, “KO”是“knock out”的英文首字母缩合形式, 原意是指拳击赛时把对方击昏 (或击倒) 时说的“KO”, 但现在表示的是“完成、结束”的意思。“OUT”是个多义的词汇, 不仅表示游戏、比赛中的出局, 还表示“落伍、过时”的意思。常见的汉语网络用语“你out了”就是“你落伍了”之意。当代汉语中涌现出越来越常见的英语单词、字母、字母组合或缩写, 这预示着英语词汇对汉语词汇的入侵, 导致当代汉语语法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欧化”现象。

(二) 句法上的“欧化”

汉语属于汉藏语系, 而英语属于印欧语系。汉语句型多属意合句, 多采用并列结构, 连接词可有可无, 多使用主动语态和短句;而英语则属形合句, 多采用主从结构, 多用连接词, 多使用被动语态和长句。在英语和汉语中, 主语、谓语、宾语的位置基本一致, 而定语和状语的位置差异较大。在中、西文化深入的交流中, 汉语汲取了大量的英语句式结构, 且随着英语语言的不断涌入与融合, 汉语语言在句法上受到了潜移默化的改变。越来越多的被动态、定语后置句、主从复合句式和长句等却融入到当代汉语语法中来, 无论是英汉翻译作品, 还是汉语文学原著或是日常生活用语, 其都出现了越来越多不地道、不符合汉语句式结构的语句。

1.“被”字句运用泛化

英语句型多用被动语态, 而汉语句型多用主动语态。随着英、汉语言文化交流的进一步深入, 汉语表达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西方语言的影响, 同样, 汉语中“被”字句的运用越加广泛起来。王力认为:“被动式所述, 若对主语而言, 必须是不如意或者不奢望的事, 如受祸, 受欺骗, 受损害, 或引起不利的结果等等”[6]。汉字中的“被”字结构常用来表示不利或者引起不利结果的意义, 如“如果不努力进取, 我们随时都可能被历史滚滚的车轮压得粉碎。”但随着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不断深入, “被”字句的运用越来越广泛。如“He is …”只须译为“他叫……”、“他是……”即可, 但现常被译为“他被称为……”。又如“It is …”应译为“大家普遍认为……”却常被误译为“通常被认为……”王力曾经指出, 受西方文化的影响, 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习惯性的使用“被”字结构, 不仅仅局限于不利、不好的事, 如意的或者期望的事也可以用被动式来表达[6]。如“He was …”, 按照汉语的表达习惯, 常常会被译为“我们选举他为……”, 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习惯性翻译为“他被选举为……”。如“He was of the Trade Union”译为“他被选为工会主席”。受英语被动语句的影响, “被”字句在汉语中的使用范围也大幅度地扩展, 现在甚至用来反映社会中的不良现象, 如“我被签名了” (莫名其妙地被人代签名) 、“他们被中奖了” (虚假地被人列入已中奖人名单中) 。由于没有严格的限制, “被”字句还常常出现在各类名著中, 用于描述特定的情景或动作。如:

那条恶心的大黑棉裤, 那么厚, 那么肥, 被脚绑着。 (林海音《城南旧事》) [7]

他被风冲撞着, 扭打着, 而他却全无一点办法。 (曹文轩《根鸟》) [8]

2. 定语的位置和长度的变化

汉语的定语一般前置即置于中心词之前, 换言之, 汉语中的中心词一般位于定语之后, 定语修饰中心词, 且定语不宜过多、过长, 如“的”就是汉语中定语修饰语的典型标志, 如“金色的秋天”“妙曼的身材”等, 而英语则不同, 英语定语既可以位于中心词前, 也可位于中心词之后, 且定语成分往往多而长, 且英语定语中的定语从句一般后置居多。随着英语语言在中国的普及, 汉语中名词前的定语修饰词也在不断的增多。现代汉语句法中也出现了定语偏长, 定语后置的现象。《廊桥遗梦》这部小说中介绍罗伯特·金凯德 ( ) 的第一句话原来是这样说的:“On the of 8, 1965, the door to his small two-room on the third floor of a house in , .”有译者将之译为“一九六五年那八月八日早晨, 罗伯特·金凯德锁上了他在华盛顿州贝灵贝灵汉一栋杂乱无章的房子里三层楼上的两居室公寓的门。”显然, 这个汉语译文的定语长而臃肿, 是译者受到英语语法的影响、拘泥于原英文句式的结果。又如:

This is the cat that the rat that ate the cake that was put in the house that Jack built.这就是那只捕杀了偷吃了放在杰克修建的房间里的蛋糕的老鼠的猫。

She is a from the of and , of , whose major is .她是一名来麻省理工学院建筑与规划学院建筑学专业的大二学生。

Not for the first time, an had out over at four, Drive.Mr. had been woken in the early hours of the by a loud, noise from his Harry’s room.已经不是头一次他在这个房子里清晨就被从他侄子房间里传出的响亮的如同射击一样的噪音吵醒的争吵已经在早餐时爆发过四次了。

以上几个汉语译文的定语修饰成分明显增多, 这种句法表达方式并不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尤其是第三句的汉语译文甚至出现了对原英文内容理解上的错误。正是译者拘泥于原英文的句式, 尤其是语序, 使得汉语在句法的表达上逐步趋向于英语的句式结构。

但更明显的汉语“欧化”现象是定语后置句的运用。常见的汉语语序格式为 (定) 主+[状]谓+ (定) 宾[9]。然而当代的汉语语法常常会用到一些变式句即定语后置句。定语, 作为名词性偏正短语的修饰语, 应出现在中心语之前, 对中心词起到修饰或限制等作用。随着英语语法的不断影响, 汉语中的很多定语却也常被移至中心词之后, 成为了后置定语。如“It is the right time to carry out this ”常被译为“现在是适当的时候推行这项政策”。

定语后置句在各类汉语文学名著中更是层出不穷。如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写道:“手背上仿佛吹过沙漠的风, 风里含着一蓬一蓬的金沙, 干爽的, 温柔的, 扑在人人身上痒痒地”[10]。又如“我愣愣地听, 不哭了, 听见了一种美妙的声音, 飘飘的、缓缓的……”[5]138

除了文学外, 日常生活中这种欧化句式也不少, 如定语后置句在口语中使用更为频繁, 如“他认识很多人, 经商的, 扫大街的, 混社会的, 都有”“现在还不是时候出国旅游”等语言文化, 一旦人们习惯了某一种语言方式, 就会于无形中动摇着某种传统的语言文化现象。在英语语言无形的冲击下, 这种语言习惯不断重复, 于是在其中便逐渐存在某种特定的句法“欧化”现象。

3. 时间状语从句式结构运用频繁化

时间状语从句式结构运用频繁化是当代汉语句法“欧化”的又一重要特征。大多数中国的英语语言学习者在将英语时间状语从句翻译成汉语时, 一旦看到“when”一词, 第一反应就是“当……的时候”, 这种受英语语言影响所形成的思维方式, 使得当代汉语在句法上不断出现时间状语从句的“欧化”现象。如:When you are in doubt, don’t to let me know.往往被译为:当你有疑问时, 要立刻告诉我。这种“当……”不离口的翻译句式恰巧印证了汉语句法也在不断接受英语带来的冲击时, 也逐步加深了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

英语学习者总是寻求对每一个英语词组对应的中文解释。“as soon as”就是个典型, 一旦句子中出现这个词组, 就会自然而然地将之译为“一……就……”。如“I will give her a ring as soon as I get home.”译为“我一到家就给她打电话”。时间状语词组在汉语句式中多有出现, 使得汉语语法在不知不觉中逐渐被“欧化”。

同样“not…until/till…”也是常见的英语词组, 常被译为:“直到……才……”。如不少人将“You cross the until you get to it.”译为“直到你到了桥, 你才能过桥。”除此之外, 当代汉语中还大量存在诸如“since” (自从……以来) 、“/after…” (在……之前/后) 等英语句式。这种英语句式结构无形中融入到英汉翻译过程中, 从而使得汉语语言的句式结构逐步出现了“欧化”现象。在翻译英语句子时, 往往会定向地去搜寻脑海中的英文词组所对应的相关汉语含义, 而这些存在于脑海中的英语词组, 就无形中被渐渐运用到日常的生活中来。当人们不断地重复使用这样的词组时, 也就逐渐接受着这种句法上的“欧化”程式。

另外, 当代汉语中还出现了许多其他的“欧化”现象, 如滥用介词、冠词、连词等。

二、当代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之见

随着中、西方文化的进一步交融, 中西合作的日益频繁, 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显得有些不可避免。汉语语法的欧化现象是中、西方文化交流和语言碰撞的结果。

汉语是一门十分灵活的语言, 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形态变化, 任意的词素可以随机组合成丰富的词汇, 词汇又可加以修饰组合成各式各样的句子。汉语仅凭借只言片语便足以令人陷入深思, 回味无穷。在汉语不断的发展变化中, 汉语语言汲取了许多西方的语言文化形式, 做到了“洋为中用”即利用西方语言文化的长处, 增强了汉语的表达能力和效果, 丰富了汉语语言的词汇及句法表达方式。在全球化背景下, 英语已经渐渐普及到我们生活中的每个领域。随着英语的普及, 汉语的“欧化”现象也日益普遍化、大众化。不过需要指出的是在汉语中一味地模仿英文前缀和后缀的造词法既不符合汉语通过象形 (如山、哭) 、指事 (上、下) 、会意 (从、森) 和形声 (烤、痒) 等常见的造词方法, 也有违背了遣词造句中用词多样性的原则。同时词的兼类与转类过多, 极易造成词无定类的问题, 因而不利于相关词汇及其含义的习得与传承。为此, 需要警惕汉语语言被恶性“欧化”, 避免出现如鲁迅先生所批判的“案古简所出为地凡 (中略) 其三则和阗东北之尼雅城及马咱托拉拨拉滑史德三地也”[11]以及“他们玩得很high”“我们真的有些hold不住啦”“请为自己的无知疯狂打call”这类不中不西, 语法不通的汉语语句。在做英汉翻译时, 应该遵循汉语习惯, 不能受困于英文的思维框架, 过分“欧化”汉语, 否则翻译出来的作品便成为“死译”和“硬译”, 难以被大众所接受。久而久之, 这种形式作品的不断被大众所熟知, 会对汉语读者甚至作者产生新的误导, 曲解汉语语言所承载的传统文化。如果汉语语言在汲取外来语言新事物的同时, 抛弃了原先赖以生存的中华文化, 这势必不利于汉语语言的传承与发展。

三、结语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与发展, 中、西方合作交流的进一步密切深入, 不同语言间的影响也会越来越大。全球化给汉语语言带来的各种影响不容小觑, 应做到正确规范地使用汉语, 避免不恰当的“欧化”、改造汉语的用法, 在英汉翻译过程中避免出现佶屈聱牙的“翻译腔”现象, 要在各级各类学校中强化汉语的教与学, 为此, 更应清楚的认识到汉语“欧化”现象对传统汉语语言文化的负面影响, 不可过分陷入“欧化”的迷思, 而丢弃我们汉语语言的传统文化, 要继续弘扬发展汉语语言的优秀文化。

参考文献

[1]鲁迅.玩笑只当它玩笑[C]//鲁迅.花边文学:上.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6:112-113.

[2]张培基.英汉翻译教程[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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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史铁生.务虚笔记[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7.

[6]张桂琴, 林立红.现代汉语中的欧化现象[J].现代语文, 2012 (11) :67-66.

[7]林海音.城南旧事[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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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张爱玲.倾城之恋[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9:55-56.

[11]鲁迅.不懂的音译[C]//鲁迅.鲁迅文集.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公司, 2016:184.

注释

1 参见: